【星巡13】水晶兔
#星巡pa，ooc有。比起原作更加贴近星巡性格设定，大概。
#感谢官方一口和泉兄弟糖救我一命，我好心疼三月月
#不是很知道自己在写什么，我本来只想写两个人跨越多年互相给兔子，鬼知道为什么胡扯了这么多
#Carnelian→三月，Coda→一织，Lazu→环
00.
水晶兔算是Alba的特产，只有Alba才有如此之多璀璨多彩的宝石。但Carnelian从来没有见过。
身为常夜的皇子，Carnelian从小便见过很多贵重奢华的东西，比如工艺精巧的水晶花，繁重夺目的水晶饰品……但他没有见过水晶兔，那种用廉价水晶做成的，雕刻粗糙的流水线产物。
——直到遇见Coda。
“我找到个超厉害的东西！你看！”
当稚嫩的Bestia男孩一脸兴奋的将水晶质地的兔子捧在手心，展现在Carnelian面前，仿佛获得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时，他愣了一秒。
“这是……水晶兔？”
Carnelian听说过这种在街巷里流行的小玩具，也仅限于听说。水晶兔所反射的光不如屋中棱镜漂亮，摸上去的手感也没有那些进贡入宫的好，但却简简单单的勾住了年幼皇子的一颗心。
水晶兔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成了Carnelian最喜欢的东西。可爱而廉价的，普通的平民玩物，要是被父王知道了，大概少不了一通斥责吧。皇子如是想着，心情忽的低落，连带着舌尖都泛起几丝苦涩。但他还是拿着水晶兔，爱不释手，嘴角翘着，听着唯一的友人兴奋的话语……
01
“王？”
Carnelian回过神来，一抬头便对上了Lazu的脸，黑色的眼罩阻隔了视线，但Carnelian还是能感受到自己从者询问的意思。
“没事。只是走了个神。”Carnelian回以一个淡笑算是安抚。他低头看看，手上的绿色水晶已经有了兔子的雏形，虽然看上去并不怎么美观。
常夜曾经的王看上去有些苦恼，偏头询问着手艺人接下来该怎么做。
街市总是热闹的很，彰显着高位者的优政，哪怕他已经引咎退位。
Carnelian将手工作坊外的嘈杂当做背景音乐，悠哉而耐心的磨刻着手上的翠色宝石，享受着一份为王时没有的闲暇。
“Lazu，”他出声唤了唤身边黑色的从者，尾调被愉悦吹起，上扬几分带着轻快，“按照航期，Boast roar是不是还有几天就要到Alba了？”
Lazu点了点头，算是回答。Carnelian也算是习惯了从者的沉默寡言，丝毫不影响他心情的愉悦。仔细听去，还能听见些许乡间歌谣的旋律从那双漂亮的唇间溢出。
“Fang，你不应该先去找Am……Carnelian王吗？”
“找他现在只能算是叙旧了，还是要先把工作搞定才行。怎么？急着去找童年玩伴了吗？”
“……请不要拿我开玩笑。”
门外传来熟悉的人语声，让Carnelian愣了一下。下一秒两人推门而入，一偏头便是故友间的四目相对。
“Car……咳，Amber，还有Lazu，你们怎么在这儿？”
率先发声的是Fang，他微挑着眉，显出意外的神色。Coda倒是没有发声，只是突然出现又突然缩回的兽耳与尾巴暴露了其主人的真实心情。
“我……”Carnelian后知后觉的看了看手上水晶兔，然后飞快的将手背在了身后，“没什么啊，到处看看，享受生活。”
“嗯？Amber，你不是说，是想要亲手做个水晶兔，送给友人当礼物吗？”旁边大叔一抬手抹了临滴落的汗，非常淳朴的将Carnelian第一次来时所说的话转述了出来。
“大叔！！”Carnelian瞬间只觉一旁锻铁的火焰都扑到脸上了一般，瞥见一旁Coda些许惊诧的模样，更觉没脸见人。
堂堂Alba星前任王，在隐居后，窝在小作坊里，为了给朋友一个小惊喜而亲手学习宝石加工，还在做完之前被当场戳穿了。
丢脸。
一旁的Coda看着Carnelian，突然感觉自己也有点面烧的慌。
这样的Carnelian很少见，微微鼓着腮，瞥着眼，一看就是生气的模样。一身邻家男孩的装扮，配着柔软而色调温和的短发，敛去了身为王室的那份冷淡与高贵，像是一个真正的普通人。
平淡的美好，温柔的可爱。
Coda习惯性的抬了手，掩住半张脸，遮去泛起的非正常红晕。他向来对可爱的东西没辙。
“Amber……”
“干嘛？”
他刚开口，便被Carnelian打断。男孩像是自暴自弃一般，抓了抓橘粉的发，将身后的水晶兔直接推了出来。Coda一眼就知道这绝对是Carnelian亲手做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王陛下，手艺委实感人。
“还没做好，不过大概就算做好了看上去也不会好多少。嫌弃的话就直说，也不是强迫你收下……”Carnelian声音越来越低，眼神飘忽着不愿意与Coda产生交流。
“……不可能会嫌弃的吧。”Coda流露出几分无奈，非常顺畅的接过了那个还未完工的水晶兔，“谢谢，Amber。”
“唔……你们两个人，感情真的很好啊。”Fang并不合时宜的开了口，“不过我们还是要先把上次在这边下的订单收掉再叙旧啊，Coda。该工作了。”
Coda猝不及防的被拍了拍肩，吓得差点将手上刚收到的礼物给摔了，理所当然引来了Carnelian不满的一瞥。
“那你们先忙着，我和Lazu先回去了。”Carnelian接过Lazu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套上了风衣，“晚上来吃饭吗？”
“来！麻烦了！”Fang应的干脆，拉着Coda就开始验货。Bestia的王做起事来的确是常人难比的认真。
Carnelian见状也不再打扰，反正水晶兔也已经送出去了，自己也没什么必要继续呆在这里。他从钱袋里拿出几个银币留在柜台上，算是付清了这些日子来手工作坊学费和材料费，转身出了门。
不得不说，还有点儿心疼。不再为王才知道，一个空瘪的钱包有多让人苦恼。
02.
时间应当还早，Carnelian看了眼街边商店里的钟，才两点半。他非常干脆的决定先回家一趟。
半个小时后，Carnelian趴在了白净的床上，衣服都没换，丝毫没有形象。他长长呼了口气，一抬头便瞥见了当年从Coda那里顺来的水晶兔。一看到这水晶兔，刚刚做的蠢事与当年Coda给他看兔子的场景便一同冲进了脑海，给出水晶兔的手与接过水晶兔的手重叠在一处，叠出一段流淌而过的多舛年岁。
Carnelian忍不住去感慨，他觉得自己简直像个上了年纪的老头。
但这段时间的确发生了太多事，恢复星玉的计划失败、知道了故友原来还活着、还有犯下了如此罪行还被宽恕了的自己……多年的仇恨一时失了落处，轻飘飘的消解开去，倒让心中无端生出几分无所适从的茫然。
他被罪过浸润的太久，闭上眼就能看见幼时在Eterno所见的一片疮痍。背上这场战争的责任对于他理所当然，消除战争，还予Eterno一个平和的家园似乎也对他理所当然。
然而Hope说，如果要消除战争的话，我更愿意用和Carnelian做朋友的方式。
天真而孩子气的建议。却成了破开自缚之茧的刺眼的光，在这如芒的光中，Carnelian才惊觉，大抵自己想要消去的并不是战争——消去战争的方法明明有更多、更简单的。
从头到尾，自己想要消去的，不过是自己身上背的罪孽罢了。
从根源上抹除父亲的错误，抹除强加于自己身上的血与恨。追求那个“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就好了”的“如果”。
只是这样一个，自私极了的，爱逃避的软弱之人的愿望罢了。
为了这般无能的自己的愿望而毁去被大家所爱着的世界，这是罪上加罪的行为吧。Carnelian叹息着，那便只能由自己继续背负着那份愧疚感与上一代传承下来的罪，继续这样活着吧。
哪怕软弱，哪怕无能，哪怕是这样的自己，也有人爱着，这便足够了，这便是唯一的救赎。
他深呼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起来，顺便呼唤了一下如影的从者：“Lazu！”应声出现的大男孩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门外，等待着下一个命令。
Carnelian一扬手，“走了，买菜去，晚上让Fang和Coda见识一下这几个月来我做饭的本领有多少长进！”
是时候从沼泽中爬出，予自己一个涅槃重生了。
03.
两位商人终于结束了工作，来到城郊的小屋时，Carnelian还在厨房里忙活着，比起第一次所见，明显已经有条理了不少。
事实上在来之前，Fang和Coda还是经过了一番剧烈的思想挣扎的——在要不要劝阻Alba的王烧饭并带些熟食过来这个问题上。最后还是Coda叹了口气，表示还是不要折损王的自尊心比较好，最多不过是接下来两天食欲不振的问题。
“都站在门口干什么？我现在可担不起把Bestia的王晾在门外罚站的罪名了啊，快进来坐着，还差最后一点儿了，我马上就好！”
Carnelian从厨房内探出半个头，柔软的发随着话语声微弱的跳动了两下，又缩回了门后。Lazu尽心尽责的帮着主人将一道道菜肴放到桌上，还沉默着帮来客拉开了椅子。
“欢迎。”
一如既往地简短。
常夜的天空常年是如墨的黑，热闹的街市区还有无数宝石反射出的光，到了郊区便只剩头顶几颗小星子与眼前屋中的暖色灯了。
Coda推测大概已经到黄昏时分了，因为他的肚子开始对他提出抗议，也可能是因为面前桌上的饭菜的确过于诱人。只不过Carnelian大厨的饭菜总是美色有余而美味不足，色香皆具独缺了味，吊高了胃口却又予以深沉打击——这点可是两位食客用生命体验的。
“王最近，很努力的学习。想要给你们惊喜。”
或许是见Coda与Fang面上挣扎的意味太过明显，Lazu皱了皱眉，低声说道。
“那就请代我们对你的王陛下表达一下感激之情吧 只不过Carnelian还在忙活的话，我们也不好意思先坐下来享用啊。”Fang到底是王，客套话讲的以假乱真，让Lazu的面色也松缓下来。不过，这话从真心来说，也并没有错就是了。
“可别再这么叫我了，Fang 我都走下王位多久了。”Carnelian端着最后一盘配菜走了出来，在Lazu接过餐盘后 脱下了身上的围裙挂在一旁的衣架上，眼神几分无奈，“我想你也不愿意船员们都叫你陛下吧，Bestia王？”
稍稍臆想了一下Carnelian所说的场景，Fang几不可查的僵了一下，露出一个苦笑：“还是别了，放过我吧。”
04.
这场聚餐开始的其乐融融，居然也没有如Coda最初料想的那样，在开动后落为视死如归的死寂。这一次阔别几近半年，终于是刷新了当初留下的对黑暗料理的心有余悸。虽说意料之外，却也是一场宾主皆宜了的晚餐。
相较下来，倒是这顿饭的收场更令人无言而对。Coda与Lazu两位未成年人姑且不论，另两位都喝了不少酒。时间太晚，回Boast roar显然是不现实的，好在Coda和Fang以防万一也做了留宿的准备，和Carnelian提前打过招呼，留出了客房。
本该是各管各家星球的王，然而Fang那体型着实对Coda来说委实有些为难。在Coda投来内容复杂的求助目光之前，Lazu已经非常干脆的将Fang扛了起来。算上Fang醉酒后容易拉着人说个不停，至少现在还没有要停饭意思的情况，约等于今晚Lazu没法脱身了。Coda只能认命的叹了口气，将如泥一般趴在桌上睡得正酣的Carnelian扶起来，向主卧走去——他好歹还可以庆幸一下，Carnelian很轻，还不发酒疯。
推开房门的时候Coda并没有开灯——他忘了灯的开关在哪儿了，但屋中并非全都是暗的。床边小书桌上的小台灯还开着，清浅的白光笼罩在一块小小的宝石上——是个水晶兔。
Coda心头猛的一跳。他将Carnelian轻轻地放在床上，有些强迫症的替他脱了鞋，盖上了薄被，然后拿起了那只水晶兔。脱离了灯光，便看的不甚明显了，但有些事本身便不用去依靠眼睛。那水晶兔底部有一块雕刻的丝毫不像样的降音符号——那是他当时年幼好玩刻上去的，Coda可以保证，全宇宙都不会再有第二个底部有如此简陋雕刻的水晶兔了。
Carnelian仍然自顾自的蒙头睡觉，徒留Coda一人立足于漫漫长夜听着心跳的鼓噪。从理性角度来说，他并没有办法明白Carnelian为什么要把这个水晶兔留着。对于一个王子来说，怎么也不至于穷困到要私藏一个小玩具吧？事实上当年的Amber对他的说辞是“先带回家玩几天，下次见面还你”，然后到了下次见面时便“不小心弄丢了”。为此Coda还挨了一顿不轻不重的责备，毕竟是重要的货物。
但从感性来看，这似乎又没什么不能理解的。自己留着那个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堪称惨不忍睹的，Carnelian亲手做的水晶兔便是再好不过的佐证。
——是纪念。
Hope后来悄悄与Coda说过，那天在去往Mistero的星舰上，Carnelian与他讲的那些话。
【“……那样与我亲手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Carnelian这样说。Hope皱着眉，说那样的Carnelian简直像一只困兽，迷茫而危险。
到底当年的Coda对Amber是救赎还是灾厄，如今已经无从去判断，一切都已经结束，又重新开始，翻开新的篇章。只是……如果当初自己还能多做些什么的话，是否这一场差点毁灭了世界的闹剧就不会上演。
算了。
一切都不过是“如果”。而他并不喜拘泥于“如果”，虚无缥缈，不切实际，没有丝毫用途。
Coda偏了偏头，小巧的兽耳显现出来，轻轻摆了几下。隔壁客房已经安静了，大约是两人都折腾累了，已经睡下。他蹑手蹑脚的走近床边，床上的少年闭着眼沉睡，微勾的嘴角或许意味着一个愉悦的梦。他慢慢的俯下身去，以唇轻点过睡美人的额，比羽毛拂过还要轻的一个吻。
说实话，Coda有几分做贼心虚的心理，生怕有人看见，也怕他心中欢喜的人突然睁开眼来。这样就好，只是两个人这样简简单单的活着，熬过几个星期或是月的思念后或长或短的聚上一次，便足够幸运。
如同Carnelian一度以为他失去了Coda一样，Coda也一度以为他失去了Amber。失而复得已是最好，再祈求更多便是不知满足。
再次替Carnelian掖好被角，一日的疲惫也突兀地涌了上来。
晚安，Amber。
Coda趴在床边，在闭上眼前的最后一秒心道。
05.
“真的不再留两天吗？这次也未免太短了些。”Carnelian打了个哈欠，揉着眼倚靠在门旁，宿醉使他头疼。
Fang的情况也不好多少，一手按着太阳穴满脸懊恼：“我到也想，不如说，要是早知道会喝这么多，我就该把日程往后推。但来之前我已经和Sardinia约好了商谈的时间，我可不想被那位碧水王说放他鸽子。”
“Fang，你应该反思的不是日程，而是明知今天要出发还昨晚喝这么多酒。”Coda皱了皱眉，“……算了，等会儿到Boast roar上，你再睡会儿吧，反正现在事情也基本都是我管。”
“要照顾Fang，也真是辛苦你了啊，Coda。”Carnelian冲他挤挤眼睛，一副促狭的模样，落到Coda眼里又成了另一种可爱，惊的他下意识别开眼去。
“时间也不早了，那我们就先走了。”Coda半搀着Fang转过身去。
“嗯，好。可惜了，Lazu那家伙还在睡觉，不能出来和你们道个别。”那声音顿了顿，“那……Coda，Fang，下次见。”
Coda终于还是没忍住，回过头去，正看见冲他们微弯着眉眼的Carnelian。屋内暖色的灯光从门窗透出来，细细碎碎的洒在Carnelian身上，便让人联想到落日的余晖。安静，温暖。
“嗯。下次见，Amber。”
06.
Alba始终是夜晚，凭肉眼是绝对无法判断现在到底几点了的。看了一眼钟表后，Fang下达了起航的指令。
Coda站在落地窗前，望着逐渐远离的地面，有些出神。他手上还拿着那只Carnelian送的水晶兔，这让他想起了一些在昨晚被忽略掉的东西——当年Amber从Coda手中拿过的水晶兔上，多了几道裂痕，像是碎裂后重新拼接起来的。
Coda几乎能靠着这些想象出一切的始终。被发现了想要出逃的皇子被父亲盛怒之下一顿责骂，仆人将翻找出来的水晶兔交给王，又被王狠狠的摔在地上碎成几块。然后以“身为王不可以有如此天真的想法为名”，皇子被带向了战场。
Carnelian是如何在父亲的怒火之下收拾起那些碎片并倔强的将它们再度拼起来的，Coda并不愿意去想，越想便越觉得呼吸艰涩，胸口像是扯开什么陈年的伤般泼洒出阵阵的闷痛。
好在如今他们都还在，一切都还在。
Coda遥望着Carnelian的小屋所在的方向，哪怕这距离足够模糊一切。或许他也并未想着看到些什么。
他的思绪胡乱的飞，想着其实那经历过一次粉身碎骨的水晶兔仍然漂亮，如果再稍加粉饰，也可以做到看上去几乎与普通的水晶兔无差。
就像Carnelian一样。
这一念头甫一现便使Coda愣了一下，断线风筝般的神智尽数回笼，仍无法赶走这洪水猛兽一般突如其来而顽固的念头。
许是因为他找不出一个反驳的理由。
流淌过得时光将当初的Amber与后来的Carnelian毫不区分的全部击碎，奄息之人站在死亡的悬崖前摇摇欲坠，只差一步便万劫不复。
所幸还是被拉了回来，来自众人的宽恕化作救赎，将破碎的血肉与骨重新修补起来，将两个几近死亡的人格揉于一处变成了如今的“Carnelian”。
——那也是一度破碎，如今仍旧闪着光芒的存在。
Amber善于粉饰，决然是不会让人看出他的不同。但人与宝石又是不一样，宝石不会自动修复，但如果是人的话，或许哪天粉饰之下的皮肉也能真正融到一处去，从此便是真正的焕然一新。
Coda攥了攥手中的水晶兔，下次见面的时候就改口叫他Carnelian吧。
07.
Coda终于离开了那落地窗，转身向控制室走去，正撞上走出的Fang。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难得看你在工作的时候露出笑脸啊。”Fang毫不掩饰的露出几分惊讶。
“……不，没什么。”
“诶？是吗？唔……有点好奇啊……”
“真的没什么！请认真工作，Fang！”
end.(●'◡'●)ﾉ★
